《天才夢》讀後感
一忠 賴祐萱
我曾聽說過關於天才的種種說法:「天才所注重的和常人不同,是永恆不變、抽象、趨近真理的現象,因此很容易為美感到純粹的興奮;但也因為如此,他們眼中看著星星,腳下卻跌落水井,許多天才淪落至癲狂潦倒。」這種符合虎克、梵谷特徵的悲劇事例;卻也聽過:「所謂天才,事可以偽裝成許多面相,精通許多事情的,因此這世界上並沒有絕對的天才。」這種小說理玄妙的說法。用前者來說,世界上的天才,幾乎沒有貫徹一生的華麗,一聲都光明璀璨的──拿破崙爭俄慘敗,留放孤島;張愛玲風華當代,甚且在後代無人能及,在國外孤身一人溘然長逝;一生都困惑掙扎的梵谷,甚至在死後才被冠上天才之名。所以用後者來說,這世上究竟只有悲哀的強者、孤僻的聖人、挫敗的文人騷客,可是沒有天才。「世界對天才很嚴酷,對愚者寬容」,我們想像張愛玲一樣美麗、艱苦一生,嚴峻的攀著命運抵達顛峰,還是足履平地,在平庸的世界裡安樂的吃睡?「是要做蘇格拉底?還是一隻快樂的豬?」
張愛玲在文中提及自己「驚人的愚笨」:我們所看到的天才在神域裡閃著光環,她筆中的天才打滾在人間的淤泥裡,潑上七色油漆,被世間試煉插上針、剁成塊,莞爾的說著天才的無能為力。天才這個詞說來並不完整,並沒有像奉天承運那樣,披荊斬棘的運氣;並沒有天賜良緣,成就一樁前世的姻緣,或網住任和往來行人的終生相守。只有自己編織一場夢,自己沉睡在熠熠發光的夢境裡,在悠悠轉醒時慨嘆,畢竟沒能從夢裡帶出任一片雲彩。天才稱自己於愚笨,因為往往注視著美而不察覺自己也已嵌入其中,因為擁有常人所沒有的,所以也得不到常人所擁有的。究竟是天註定,還是天才自己造成,用完美的頭腦啃蝕著受傷的心?
關於天才的卓然、痛楚,映在天才身後的暗夜長影,只能看見,不太能體會。可是關於夢,關於輕狂而稍縱即逝的事物,相信每個人都懂,比如無能為力的酸楚、充斥著矛盾的滑稽笑意、經年累月走過的淡然挑出的刺渣──張愛玲用她尖銳的一面關照著我們,用爬滿蚤子,騷動而破碎的衣袍求取靈魂的擁抱──而我忍不住受到牽引,共鳴而輕柔的靠上了那無邊無依的渡口,窺視了那顯而易見的明日未來:夢裡我們一晌貪歡,最終夢外的我們一無事處的消沉。
我曾聽說過關於天才的種種說法:「天才所注重的和常人不同,是永恆不變、抽象、趨近真理的現象,因此很容易為美感到純粹的興奮;但也因為如此,他們眼中看著星星,腳下卻跌落水井,許多天才淪落至癲狂潦倒。」這種符合虎克、梵谷特徵的悲劇事例;卻也聽過:「所謂天才,事可以偽裝成許多面相,精通許多事情的,因此這世界上並沒有絕對的天才。」這種小說理玄妙的說法。用前者來說,世界上的天才,幾乎沒有貫徹一生的華麗,一聲都光明璀璨的──拿破崙爭俄慘敗,留放孤島;張愛玲風華當代,甚且在後代無人能及,在國外孤身一人溘然長逝;一生都困惑掙扎的梵谷,甚至在死後才被冠上天才之名。所以用後者來說,這世上究竟只有悲哀的強者、孤僻的聖人、挫敗的文人騷客,可是沒有天才。「世界對天才很嚴酷,對愚者寬容」,我們想像張愛玲一樣美麗、艱苦一生,嚴峻的攀著命運抵達顛峰,還是足履平地,在平庸的世界裡安樂的吃睡?「是要做蘇格拉底?還是一隻快樂的豬?」
張愛玲在文中提及自己「驚人的愚笨」:我們所看到的天才在神域裡閃著光環,她筆中的天才打滾在人間的淤泥裡,潑上七色油漆,被世間試煉插上針、剁成塊,莞爾的說著天才的無能為力。天才這個詞說來並不完整,並沒有像奉天承運那樣,披荊斬棘的運氣;並沒有天賜良緣,成就一樁前世的姻緣,或網住任和往來行人的終生相守。只有自己編織一場夢,自己沉睡在熠熠發光的夢境裡,在悠悠轉醒時慨嘆,畢竟沒能從夢裡帶出任一片雲彩。天才稱自己於愚笨,因為往往注視著美而不察覺自己也已嵌入其中,因為擁有常人所沒有的,所以也得不到常人所擁有的。究竟是天註定,還是天才自己造成,用完美的頭腦啃蝕著受傷的心?
關於天才的卓然、痛楚,映在天才身後的暗夜長影,只能看見,不太能體會。可是關於夢,關於輕狂而稍縱即逝的事物,相信每個人都懂,比如無能為力的酸楚、充斥著矛盾的滑稽笑意、經年累月走過的淡然挑出的刺渣──張愛玲用她尖銳的一面關照著我們,用爬滿蚤子,騷動而破碎的衣袍求取靈魂的擁抱──而我忍不住受到牽引,共鳴而輕柔的靠上了那無邊無依的渡口,窺視了那顯而易見的明日未來:夢裡我們一晌貪歡,最終夢外的我們一無事處的消沉。